2013年2月13日 星期三

新年初一至初四街頭小食

每逢新年,最期待的並不是見一見一些多年沒有見面的親戚,也不是在意那已經被通漲吞食得所餘無幾的利事錢,反而是那些一年一度,一期一會的流動小販檔。這些流動熟食小販檔對於八十後的我們應該並不陌生,假如你是在屋邨成長的一輩更應該受惠不少。小時候最愛就是三五知己放學連群結隊拿著十蚊八蚊吵吵嚷嚷的在流動小販檔前扮老闆一般的心態左選右選,然後你一串魚蛋,我一串豬皮,吃得不奕樂乎。
基本上這些小食對於我們的價值並不在乎於味道上的追求或是質素上的保證,反之那是一種文化上的印記和對於平民百姓可以付擔的能力範圍當中提供的一種選擇。由於沒有固定的舖位租金和其他上開支,食物的價錢得以壓至最低,而且由於舖位流動性強(就是一架手推能走的小販車),供與求得以降至最基本的原則,大家都只是拿出最低的成本和貨品進行交易以滿足大家的需要。再加上食品的種選並不花巧,而且大眾化,就算你由居住的區分去到另一區尋找相同的食物味道落差也不會太大,滿足感是非常容易就能達到。而且由於各區的流動小食檔賣的也是類似的小食,在溝通上大家也能找到並同的平台,就算你是家住天水圍,而我是住在觀塘,相信大家口中的碗仔翅分別也不大。
可惜的是隨著歲月的變遷,這些流動小販檔就被食環處和地產商打壓得點滴不存。為了避免和食環處進行無了期的追逐戰,大部份的流動小販檔都消聲匿跡於各區,較有實力的或會選擇另覓舖位繼續經營,因此取而代之的是由流動小販檔進身成為有回定舖位的熟食檔。清一式的固定舖位在每一個旺區都可以看見它們的據點,雖然他們同樣是售賣和流動小販檔大同小異的食品,可是質素和風味已經相距甚遠。
而面對地產商和舖位業主的無理舖租和其他成本的壓力,熟食店只能進行流水作業式的出品或困縛式的銷售,流水式作業令到原本帶有獨特風味的小食失去了原有的精髓,而且由於製作過程變成機械式的工序和分工,員工根本沒有煮食的經驗和心思,他們只會流於流水作業式的過程,又如何談得上保持昔日的美味。最經典莫過於魚蛋又一串轉為一碗出售。美其名是方便衛生,實質上是將價值抬高的藉口,強逼消費者購買一定數量的食品以平衡他們的利潤和收益,而且由於魚蛋是工廠大量製作,再加上店員無有經驗,大多數現今的魚蛋都只有死實的辣味,根本沒有昔日辣得來帶香和回甘的口感,魚蛋亦沒有任何彈牙的感覺,更莫問是否入味和帶有獨持的特色。
因此在大年初一看到不同的朋友在各區拜完年後在街上掃街的照片,心中都有一股草明的興奮。看到相片當中的食物就算已經如何肚滿腸肥都依然堅持要到街上瘋狂地滿足自己因為商業經濟發展過程當中看到回憶被抹殺掉的失落感。走在旺角的街上,雖然看到一堆又一堆人潮擠在小小的街道上圍攏著一檔檔不同的流動小販檔,但絲毫不見有秩序混亂的情況,大家都平心靜氣守秩序的等待小販完成一個又一個的order,每個人都拿著自己的戰利品在街上尋找一個角落細味手中的美食,雖然是擠擁,但那是單純因為熱鬧而出現的場面,那並不能說是混亂,那只是平民生活百態的縮影。
雖說大年初一到初四是默許流動小販擺街的日子,但光顧的當日晚上依然聽到忽然有人大叫走鬼,看來食環處是真的立心跟這些苦心為滿足一眾食客而冒著被拉和被罰的流動小販對著幹。我是真心覺得其實根本沒有必要驅散這些辛勤的小販,反而我覺得這些熱鬧和吵鬧的畫面才是中國人新年節慶的特色,就好像外國聖誕節也有大大小小的市集和墟市,為何一個香港就容不下這小小的三五架流動小販檔﹖到底是真的怕他們阻街,還是怕他們然去了地舖的生意,怕那些人投訴而不得不將這些流動小販趕盡殺絕﹖
當然我沒有像網上新聞提及在深水埗的市民一般勇於和食環處的執法人員理論及圍堵嘗試拉人的食環處職員。但是我亦曾經思考為何就不能找一個地方讓這些流動小販繼續生存﹖既然政府每日不停的重覆他們如何努力的扶貧,何不找一個地方協助這些自力更生的流動小販繼續他們的生意讓他們能夠用自己的雙手努力生活﹖難道幫助他們自力更生比不上給他們每個月生活津貼和綜緩來得更有效嗎﹖難道這些本土特色比不上更多的地標式商場更值得去保留嗎﹖君不見台灣的夜市如何獨當一面成為旅客必到的旅遊點嗎﹖我認為政府若然真的立心搞好旅遊業,將不同地區的某某工廠翻新,並讓這些流動小販進駐不也能構成和台灣夜遇一樣的生態嗎﹖
誠言在這篇文章出街的時候我相信很多人已經錯過了這些昔日的平民小食,不過現在還是在一些北區地方例如﹕(上水)等地仍能找到他們的足跡。若然是錯過了還是有辦法可以補救,不過可能就不會像這些日子一樣隨著經過某區也可以碰上。興幸的是我仍然能品嚐得到這些童年的回憶,而且更興幸看見他們並沒有因為生存空間的流失而退化。看到現在由炭燒轉為鐵板燒,由格仔餅夾進化至像日式薄餅的薄煎餅,我興幸仍然有人努力在這些薄利多銷和收入不穩的工作上力求創新,希望它朝有一日他們能夠如台灣等地一樣擁有自己獨立的生存空間,最少我不用等到一年一會才得品嚐,就算要攀山涉水也有一個明確的地點能夠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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